……
……
在这丑陋又骇人、却带着一丝奇妙的变化中,忽地:
两颗青果不再是植物,而是变成如人类般的手掌;五指、纹路、分明且凸起的关节。只是明显有着异于常人的巨大——左右两只手掌并排靠在一起,甚至能够彻底覆盖住无名氏的腹部。
紧接着,薄薄的皮膜又从指缝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现在,像是鸭的脚蹼般、在五指之间有着薄膜似的黏连。
啪哒哒哒哒……
西河少女扭动着身子,让这两只硕大非人的“鸭掌”凶猛地拍打着身下的红色河水、搅出圈圈的水波;虽然远远不足以让他们溯流而上、但也确实使得无名氏与她停留在原地;不再继续朝下游漂动。
“你看,像划船的桨一样吧?只要我加把劲,咱们就不用掉到那个大黑洞里咯。”
无名氏望着身边朝四周漫出的波浪——它们一圈圈地泛出、直到撞上河岸,消失于无。
他难得地扭过头,打量起了西河少女——当然,无名氏难以从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发现任何的神情。忽地,他对西河少女产生了一丝怀疑——
“她似乎不想要掉进河流尽头的大洞里?这家伙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没告诉我……?”
可最终,无名氏只是耸耸肩、对这唯一的同伴表示了认可:
“唔……是很厉害。”
……
在西河少女的划动下,两“人”的位置不再有改变——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在红河的两岸,那些或粉或赤、血肉似的植物和惨白的大地不住地颤动偏移,让无名氏难以借此分辨自己在河流上的位置。
于是变得同样难以分辨的,还有时间——头顶上的漫漫雾气没有丝毫变改、光线投射的方向一如往常。自然也没有闪耀的星辰,作为光阴流逝的参照物。
不知过去了多久……
忽然之间:天顶中降下了雨水。
一滴,接着又是一滴——然后是成百上千,直到覆盖万物。
身边的红河中,开始漫出圈圈的波纹、接着波纹之间却又互相撞击而被打散。而在天穹的薄雾之后,不知何时逐渐积起了团团的乌黑色雨云。
雨逐渐大了——在天顶与河面间,构造出一面珠帘似的连绵雨幕、伫立在天地之间:无论在何处,这都算得上是一场豪雨。
无名氏抹去脸上落到的水滴:这冰冷的潮意,与身下那温暖的河流截然不同、甚至将他激得打了个寒颤:
“下雨了?奇怪,怎么会下雨?”
西河少女挥舞着身侧那两只巨大的叶片、接起落下的雨点,又朝着周围泼开——却没有半点要帮无名氏挡去水滴的意思:
“这里是你的龟息诶……什么情况不都有可能发生?就算现在突然开始下青蛙和会说话的鞋子,我觉得也非常合理。不过吧,我觉得可能是你的潜意识在作怪:可能你现在思绪万千、满胸哀愁;只不过自己不知道。”
“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无名氏能感觉到雨滴逐渐从直直掉落、变成斜着拍向他的脸颊——雨幕也不再笔直的落下如万千线条,而是不住地左右偏移;空气中在酝酿着风暴:
“怎么感觉你嘴巴里的我,很多愁善感啊?好了好了,只是下个雨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暴雨:也有可能之前便早已经历、只是随着河水一同遗忘。无名氏饶有兴致的并拢手掌,在手心中蓄起一汪雨水、接着前后摇动,让这一汪小池之中转起涡旋。
于是无名氏和西河少女如从在智利的阿塔卡玛沙漠中长大、从未见过降水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