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后悔也不是来不及。”

“无妨,虽是麻烦,但我能够摆平,和之后要做的事比起来,一头凶虎只是开胃菜……我倒也想瞧瞧看,这虎贲校尉能有几分勇武,是否真的如同情报上所说的那样,战场上千夫难挡。”龙腰城牧道:“问题在于,你是否真有把握?”

“老夫并无把握。”仆从揉了揉眼睛,从灯光下露出一张老书生的脸:“把握是小姐的。”

“这一步走的真是太匆忙,若非我足够了解,一定会怀疑她失了方寸。”城牧说。

“兵行险着,既然不论如何都是搏命,那就以小博大吧,哪敢惜身?”老书生问:“城牧大人可曾后悔?”

“呵……”龙腰城牧嗤笑一声:“我可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我活着,都是为了她的遗愿,只是人在城在,城亡人亡,这家底本就不厚实,希望你们这次能豪赌出个结果吧。”

“这哪算是豪赌。”刘停云唏嘘道:“这才只是发了第一张牌罢了。”

“第一张牌摆在明面,可手里这张牌却是暗牌,甚至不知大小……倘若是个假把式,便是一碰就碎,倒也没什么可惜。”龙腰城牧淡淡道:“失败了没有风险,成功了才教我心悸。”

“也许小姐知道这暗牌大小。”老书生说:“至少面值大的过这虎贲校尉。”

“她哪来的把握?”

“这便无从知晓了。”刘停云作揖弯腰:“夜风寒了,老朽回了,城牧大人也该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自当有头颅奉上,大人也可以睡个安稳觉,告慰故人在天之灵。”

龙腰城牧目送老书生离开,依旧站在门口,眺望西边的方向。

“好言劝不住找死的鬼……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

……

龙腰城外有十里的竹林。

六十多近卫踩着马蹄而过,道路渐渐窄了不少,从七八骑并列变成了三五骑并列,但队伍只是变得狭窄,而没有变得散乱,可见出西门流的治军手腕。

西门流是虎贲校尉,校尉说是职位不高,但也是实权降临,乱世中的军权尤为重要,谁能指挥的动军队,谁就有不可动摇的话语权,而西门流手下的士兵不少都是他自己带出来的,他在军方是个合格将领,和士兵同吃同住,打仗必然身先士卒,这样的校尉想要不受爱戴不被尊重都很难。

所以西门流不担心自己的下场会很糟糕,大概率是暂时剥夺军队中的军权,然后下方到某个城里做一段时间的城牧或者郡守,明贬暗迁,把他丢到边缘地带磨炼两年耐性,累计一点地方功绩后再晋升回来,比起打仗累计军功,实际上这样的晋升反而更快,到时候文官转回武将也是顺理成章。

道理他都懂,但他握着缰绳,仍然太阳穴骨气,青筋跳动。

年轻气盛,哪有这么容易压得住,可不忍也得忍,军令如山。

校尉旁的一个近卫手里停下一只乌鸦:“前方五里没有察觉到异常。”

西门流嗯了一声,眼中闪过失望:“亏我特意出城找了机会,一群孬种,没人想着过来取我头颅?还以为流州的余孽或者相柳的刀斧手能有点能耐,居然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近卫骑兵笑道:“校尉勇猛过人,我们六十多骑兵,除非来个五百,否则连伤吾等都很难做到,若是还有这等勇夫悍卒,流州的脊梁骨也不至于在毕方死后就被戳断,这还不如白泽国。”

校尉踢了踢马腹,看了眼月色,道:“提速。”

其他骑兵都准备好提速打算,但刚刚走出不到三百米,忽然西门流举起手。

骑兵们齐齐勒住缰绳,战马吁连成片纷纷停下,脚尖不安的踩踏着地面冻僵的泥土和青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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