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白维是否有这层主观意愿,当他的右手触碰到了圣遗物的同时,整个过程俨然不可逆。

圣人的左腕如同流沙般逝去,形体崩溃,残留的神秘如同蝴蝶般翩然振翅,停留在了他的左手上。

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感,伴随着刺痛,手掌正中央流淌出一滴鲜血。

伤口浮现,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留下的伤疤残留在手掌心和手背位置。

这一道伤疤并不难看,反而十分的耐看。

它状若一道十字,十字般的痕迹烙印在手背上,掌心投射出圣洁的白光。

十字疤痕是圣痕的一种,圣人受难而形成的伤疤便是十字,具有圣痕者是为天生的圣徒或者受赐的圣人。

圣痕浮现的同一时间,白维的意识产生了某种联通。

他的意识如同穿梭过遥远的时间,和圣人左腕中的灵性产生了交织。

伸出手指,食指触碰食指。

记忆宛若潮水般涌来。

……

一片荒芜的世界,黄沙漫天,大地开裂,河流枯竭,炽阳高照。

没有森林,没有流水,没有生命,目光所至皆是死亡和枯寂。

再这样的地方生存注定无比艰难。

荒芜破败的镇子里家家户户都是断壁残垣,每一个人都在艰难的求生,嘴唇干裂,因为没有水喝,因为虚弱而身患疾病,每一个人的生命都走向了倒计时,母亲挤不出母乳哺育孩童,成年人挖不出水源,种不出稻谷,数百人的镇子像是快要病死之人垂死挣扎的最后一口气。

镇子里的最中央有一件教堂,教堂里跪着一名牧师,牧师对着十字架虔诚祈祷,祈求神迹降临,祈求能赐予水源,能够让庄稼生长,但是这毫无意义。

神没有对他投来视线。

神仿佛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睡,再无半点回声。

牧师咬着牙关,结束了又一次的漫长祷告,他拖着万分疲惫的身躯走出教堂,望着一个个从希翼转为绝望继而变得麻木的眼神,他的内心满是失落,而这份失落在漫长的沉默后化作了愤怒。

他又一次冲进教堂内,不再是跪下祈祷,而是大声叱责神。

他在绝望中推翻了雕塑,打碎了圣杯和祈祷用具。

他用愤恨的视线凝视着神,做出了作为神职人员绝不该有的大不敬。

他甚至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神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雕塑上的神像仍旧没有半分回应,一如既往的沉默、威严、神秘以及双眼紧闭……

神不在乎。

牧师跌坐在地上,愤怒燃烧殆尽,他疲惫虚弱的凝视着神,从未像现在一样认真的思考过神的存在以及神和信徒之间的关系,他仍旧能感受到信仰带来带来力量充盈在体内,这力量足以讨伐邪魔赐福武器,能够让灯火长明,能够驱散黑暗,但……神对他的一切,对于镇民的苦难视而不见。

思虑之中,他陷入漫长的纠结和自我否定,但这种痛苦是必须经历的开悟。

牧师甚至开始质疑神的存在形式,这种想法和异端没有区别,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纵然如此,神依旧高高在上,依旧闭着双眼。

祝福依旧存在。

牧师苦笑一声,站起身来,他不再回头去看神,也放弃了祷告,他回到了书房内,捡起了书籍和学者的身份,带领着镇民们去找寻新的水源和定居地。

时间过去了足足三月,牧师在同样荒芜的地方凿出了一口深井,他用双手捧起浑浊的水喂给了一名快要渴死的女孩,当那流水从他指尖滑落的时候,浑浊的流水变成了清澈甘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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