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导师,一个时代的传奇人物,同盟国历史的实际开创者。
他身上的传奇色彩完全不输给黄金帝王,虽然从结果来说他是死在了帝王手里,但他也同样推翻了帝国。
历史上通常是认为他是胜利者。
只是眼前的黄金帝王和灰袍导师当面之时却对此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灰袍导师并不认为自己是胜利者,他仅仅是一名先驱者,而后来的成功是建立在后来者的努力和牺牲之上,而他不过是提前退场的反抗者之一。
诚然,灰袍导师再如何具有传奇色彩,其自身的实力也存在限度,智慧不足以弥补力量上的绝对差距。
恰如此时此刻,他前来阻拦黄金帝王也不过是赌上一条性命。
“想过去,便踏过我的尸体。”他如此说道。
轻描淡写的说着生与死,单论气魄全然不弱于黄金批身的帝王。
黄金帝王冷漠道:“你当朕不敢?”
“你当然敢,但在这之后,你还要再杀多少人?还要再流多少血?要鲜血涂满香榭丽舍大道,还是要血染卢浮宫的每一面墙壁?”
“壮烈者未必会有那么多,帝王一怒本就该天下血火……你们再三阻拦,朕还不可动怒?”
“可你杀了这么多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灰袍者静静的问:“过去是为了帝国大开杀戒,而现在帝国都成了历史尘埃,你还在为了什么而杀戮?是迁怒,是咄咄逼人,还是源于憎恨?”
黄金帝王不屑道:“谁有资格承担的起朕的憎恨?”
“你永远是这般自视甚高。”灰袍者叹息。
“所以朕是朕,一言决天下,而你会死在天下之先,虽壮烈但也愚蠢……”帝王顿了顿:“值得吗?”
灰袍者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你竟问出这种问题……看来五百年时间的确改变了许多,要说值得与否,我认为是值得的,有我背后这些人,证明我这一次不算白来一趟。”
“但还有更多人藏在暗处,这也证明你完全没必要为了他们而死在这儿。”黄金帝王嘲笑道。
“怕死是人之常情,愿死者死,愿活者活。”灰袍导师坦然道:“固所愿尔。”
黄金帝王冷冷的注视着灰袍导师:“你将所有人都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的做法也同样傲慢,你选择拦着我,不仅你背后的人会死,而且还有更多的人会死,你是否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灰袍导师回以静默的注视:“钝刀子割肉,若是面对如此丧权辱国的掠夺时不站出来,同盟国的家国尊严将付之流水,国将不国——相较之下,开战和流血都是可以承担的代价,目的不一定是为了阻止你,而是为了不承受更进一步的凌掠。”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若是今日不拦着你,谁能保证你明日不会再来,不会要求再重建你那凡尔赛行宫!”
导师大声喝斥,话语掷地有声:“五百年过去了,收一收你的嚣张气焰,亡国暴君!这里不是你的帝国!”
众人心中如若雷震,喧哗不止。
好多人心底都喊着‘疯了疯了’,虽然都知道眼前这位是亡国暴君,但谁敢这么当面骂他啊。
灰袍导师也太勇了吧!
偏偏被劈头盖脸怼了一顿的黄金帝王居然也没有暴怒而起,刚刚稍微面对少许质问和不尊敬他都直接开了黄金战团,现在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知是因为对灰袍导师的忌惮还是对五百年前旧敌的留情。
帝王仍然保持着贵族的优雅,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
虽然有一瞬间的怒火,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怒意,反而是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