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难堪地别开眼,跪下去上手帮他掰扯,边连珠带炮地问他:“师傅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你的工友,还有钢筋组的那些人,就那个给你们发过烟和饮料的邵老板,你帮我想想他们大概在什么位置?”
司机的脑筋还稀里糊涂的,他“啊”了声,像是听不懂人话样。
常远耐着想走的性子又问了遍,司机这才清醒了点,煞有介事地回忆起来:“工友不清楚,反正我周围没有,不过钢筋组那班人有点印象,好像在那块儿。”
他说着就用手朝基坑央指,现场塌得设计师对着图纸都认不出来,常远也不知道他具体指得是哪里,他只明白越往间废材堆得越高,危险性就越高,他心里陡然凉,手指就开始使不上力。
司机也很着急,见他用力到哆嗦还没有成效,不停地问他“咋整”。
除非是大力水手来了,否则靠徒手在短时间内根本撼不动这笼子,常远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也没用,况且他还得去找邵博闻,他想打电话叫人送工具来,然后他这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常远有些心灰意冷,那玩意平时不离手,可需要它的时候却谁也找不到,不在就不在吧。他心不在焉,并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自肺腑地说:“我回去取工具,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