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卖、卖那个,透明的长条。塞到胳膊里,腿里头;能跳得更高,动得也快。”

毅戴盐郑重点点头,长出一口气:

“是啊,住在太平山集市里还能做什么工作。只能卖义体和人造经——”

妈卖批!

他狠狠拍打额头,忽地有了些明悟:

那些像活物一样动起来的人造经脉……

问题……问题在那些人造经脉里!

有人在经脉里做了手脚?还是新产品出了问题?

“可是我什么人造经脉也没有植入啊……”

想起之前吐出的污物,他遍体生寒。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上火了。”

小孩抓住毅戴盐的衣角,摇了摇。

啊?

毅戴盐低下头,望见一抹鲜红正在胸口上晕开。他一摸温热湿润的鼻孔,满掌是血。

他把手在警服上胡乱擦干:

“嗯,可能最近吃的太热了吧。”

毅戴盐吸吸鼻子,偏过头去。

吃?说起来,今天出门也没拿袋营养液带着喝……

想到这,他不禁舔了舔牙齿——

牙龈一酸,有什么掉在了舌面上。

“……?”

他狠狠把口水呸在手里:掌心上躺着两颗门牙、牙根上连一丝血都没有。

毅戴盐颤抖着把牙齿扔到一旁,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分崩离析。

别是现在,别是现在……

……

毅戴盐狠狠拍打脸颊,直到像化了妆似地酡红。

他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平板电脑、打开警民通,递到小孩儿的面前:

“把这个签了。等等我如果……不太舒服要休息,我的同事会帮你的。报案费我给你交好了,在这填一下你的市民ID就行。”

小孩睁大眼睛,把电脑推回毅戴盐的怀里,向后缩紧身子:

“我、我是和爸爸妈妈来吉隆坡旅游……也不是,是来采购的,没有这里市民ID……很快就要回去了!很快就要回去了!”

“……哎,偷渡客啊。”

毅戴盐听过好多这类的话,多到耳朵都要长茧了。

这怕是偷渡来的三口之家……

他摇了摇头,冲小孩微微摆手:

“哪里来的?爪哇集团自治领?暹罗佛庭?该不会是菲律宾吧……听说那里只能入境,不好出境的。”

这娃娃的汉语很标准、也没整容手术留下的痕迹,不像是从美洲或欧洲来的偷渡者。

“……都不是,我们从‘道国轴心’过来的。”

“喔,柬埔寨人啊。”

毅戴盐心里大约有了脉络:难怪偷渡过来还有本钱做点生意,多半是由哪个小门小派的出逃者。

他摇晃爬起身,示意小孩儿跟上自己。

双腿愈发沉重,不能再这么摆龙门阵下去了;阿孔剩下的能源,或许勉强能撑到警务所。只要在那等到同事们回来,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好了,我们去警局——”

滴滴滴!

怀里的令牌不住振动,头盔里的通讯器猛地炸响,画面闪过护面的内侧:警备队发来的紧急讯号。

一张被黑灰与血迹盖满的沧桑面孔占据了大部分的镜头,背后是火光、浓烟与爆炸的警车。

“注意!注意!所有幸存的警备队队员请注意!”

这张脸毅戴盐很熟悉,毕竟每个警员都在会议上见过副总队长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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