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吻的瞬间,他的脑子都混做一团浆糊了,搞不懂云出岫的突然袭击是什么意思,过于吃惊,以至于没做好任何防御,直接被对方轻而易举得逞,她的吻技有够烂的,像一只野猪般不断的往前拱,即便嘴上说着无比冲动,但也不敢太放肆,甚至过于用力,牙齿磕着牙床一阵阵疼痛。
但这种亲吻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其他时候,白维总觉得有种自己被强占的冲动,而云出岫的亲吻显得小心翼翼又笨拙。
像是第一次学习作画的人,又像是亲吻睡美人的王子……点到即止,不敢冒犯。
等意识到的时候,亲吻结束,白维这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化被动为主动。
云出岫已经躺在床铺上,躺在刚刚云无心躺着的位置。
她的双手举起在面颊两侧,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漂亮的银色眸子如同被风吹皱的湖水,波光艳影。
是因为太相似的缘故么?是因为刚刚经历了那些导致自知力下降?
白维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把她压倒在床铺上……这当然是合理合法的,但合乎情理么?
“我说……”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维有些复杂的眼神,在他开口之前。
云出岫又一次坐起身来,完全不给机会,像一头雌豹似的再度扑上来咬住,双腿直接盘绕他的腰上,无师自通了古拳法里的最高奥义金蛇缠沾手,像个牛皮糖黏上去似的根本拽不下来。
完全不给半点反应的机会和时间。
她的所有行动都在表现一个意思——别说话,别开口,吻我!
比起笨拙的言语,行为更能直观的表达此时她的念想是什么。
不需要复杂的交谈,我愿意亲吻你,也想要被你亲吻,被你触碰,这难道还需要说明什么吗?
可白维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理智,他当然知道不能这么下去。
——你妹妹还在看着呢!
衣柜这么薄薄一层根本挡不住感知,云无心此时肯定是瞪大了好奇宝宝的眼睛在暗中观察。
当着云无心的面和云出岫滚床单,除非是疯了,否则干不出这种事。
白维想要说话,可惜云出岫咬上来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幽香扑鼻,在这种情况下,痛并快乐着,一方面觉得无比畅快,另一方面又觉得芒刺在背后脊发凉。
云出岫的美毋庸置疑,却如同万年冰封的雪山,无人能得见,但此时冰雪也开花。
强烈的反差足以击穿理性防线,白维抓着床单,理性和感性艰难抗争着,却又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足足过去了接近十五分钟后,云出岫才抬起面颊,深深换了一口气,她仰起头看向天花板,随后又垂下视线,看向被坐在身下的青年。
白维擦了擦嘴角,牙龈都被磨破了:“你到底是闹哪样。”
“没什么,只是拿回一些属于自己应有的权利而已。”云出岫轻声道:“事到如今,我也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后悔药可吃……既然决定要犯错,那就干脆犯错到底。”
白维看了眼衣柜:“你的确是在犯大错……可如果只是犯错,为什么非得是现在?”
“我也是会想通的。”云出岫俯下身,捧着他的脸:“我从未讨厌过你,虽然我知道你一定很讨厌我,但爱与恨本就是一体两面。”她抓住对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曾经有多恨我,多想毁掉我……现在就可以这么做,我是不会反抗的,随你喜欢。”
白维问:“你这是在赎罪吗?”
“如果我说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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